噜噜噜噜噜

我靠比我想象中的长很多啊快死了QAQ @桃反田 妹子来收下半章啦！

周泽楷已经给叶修发了短信，言简意赅地描述了一下事情，以防叶修没看见又打了个电话，响铃三声后挂断:“走吧。”

江波涛点头，冲到法医室收拾了材料又冲到楼下，周泽楷已经发动好了车子在等他，两人并不多言，风驰电掣着赶往现场。

“……初步推断是吸【咳】毒过量猝死的。”江波涛检查了路劲的尸体，“在现场有发现注射器吗？”

“有。”小警员捧来一堆证物袋，“应该都是这两天才产生的，前几天来搜查的时候没有。”

江波涛点点头把证物袋收，翻过路劲的尸体撸起袖子，在上臂处找到了一片青瘀:“这人以前吸毒吗？”

“没找到相关设备，但那些注射器……”小警员耸耸肩。

江波涛皱眉，羁押路劲的时候他在解剖室里琢磨程静静的尸体，是方士谦去盯着路劲的。

虽说这位前辈不靠谱，但工作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不至于看不出一个瘾君子吧……更何况后来也有取血化验，确实没见着有涉【噫】毒痕迹。

“有什么人吗？”周泽楷突然出声，江波涛见小警员一愣立马加补丁:“他平常有跟什么人接触吗？”

小警员从未见过如此的填词造句，觉得十分时髦:“没有，他挺宅的，仗着爸妈早死了有存款天天跟家待着点外卖，刚刚我们也控制了平常给他送外卖的，也调取了从店里到这边的监控，没发现注射器的痕迹。”

我靠那这注射器难道是飞进来的？

“监控。”

“周边监控呢？调出来再看一下。”

小警员觉得自己涨姿势了，原来搭档还能这么玩，一边在内心感慨着一边调了这几天临时安放的几个摄像头的监控。

画面十分平静，屏幕被从上到下多角度多层次的监控切成了数十块平静的小方块，蓝天上太阳由东到西慢慢走，云一群群地飘过去，地上行人也都是匆匆路过，没有往路劲位于顶楼的小破屋看一眼。

周泽楷突然伸手点住了一块屏幕:“鸟？”

“哪里来的鸟？”江波涛赶忙翻译。

“啊……就是普通的鸟啊。”小警员显然不觉得这群鸟有什么不同，“这人天天在楼上喂鸟，很多鸟都来这边吃食的。”

“把前两天监控调出来。”江波涛瞄了一眼周泽楷的神色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快！这可能是一条线索！”

小警员被唬了一跳，赶紧调出对着楼顶的几个监控，快进到有鸟的部分。

这群鸟规模不小，有好几十只，警用摄像头像素清晰，每一只鸟都能清楚地映在摄像头中。

“三十只朝上的鸽子，染过色，但仔细看能看出是鸽子。”江波涛跟叶修打电话汇报，“几乎可以肯定是有人豢养了一群鸽子，利用鸽群为路劲提供不明注射器以及制造运输小部分环氧树脂。”

环氧树脂既是家装的好伙伴，也是尸体塑化工艺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是频繁反复购买环氧树脂肯定会引起怀疑。

既然犯人已经拥有真空设备，那么他就几乎不可能是家装厂老板，如果他是家装厂老板的话也没理由利用路劲这么个混吃等死除了会点化学技术其余一无是处的混子。

而鸟类的习惯是将消化不了的坚果类硬物随粪便排出体外，有些还会将食物存在嗉囊中。

相信中空塑料珠可以很完美地满足这点要求。

方士谦也插话进来，逼得叶修分出另一条线路听他汇报:“路劲有糖尿病，口服剂还没问世用的一直是注射剂。”

他刚刚去了现场把路劲的尸体还有证物都从江波涛那儿接手扛了回来，结果发现这人腹部腿侧都有针孔痕迹。

“那就是说有个人在为他提供针剂，而那个人估计就是嫌犯看路劲要暴露了就解决了他？”叶修单手把着方向盘往局里赶，这边整理出了思路那边手机又响，喻文州又把电话打进来了，叶修一个头有两个大:“你又怎么了？”

“鸟群路线我找交警那边调广角监控看到了。”喻文州语速比平常快了不少，“远郊一处仓库那儿，建议直接过去。”

“我靠！”叶修锤了下方向盘，把破警车锤得嘶鸣一声，“全员听令直奔远郊，喻文州你把路线发给人！”

“小周你把我放下来吧。”江波涛拍拍周泽楷的肩膀，法医里除了方士谦那个怪胎其他没一个能出外勤的，江波涛一直很有自知之明不给外勤人员拖后腿，“反正离局里也挺近了。”

周泽楷“嗯”了一声，停车把江波涛在警局附近放了下来，他的装备就在车后座上也没必要回去。

而且，周泽楷很有人民公仆的素质，挺急切着想要抓到罪犯。

“小心点啊。”江波涛拎着自己的装备下了车，叮嘱了周泽楷一句。

“江也是。”

“安啦安啦，这都快到警局大门口了，赶紧去吧小心点啊。”

周泽楷点头，一脚油门轰出去，后视镜里江波涛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

方士谦等了半天也不见着他家小队长回来，迷糊着寻摸到王杰希的椅子往上一瘫就睡了过去，半夜时分却突然被一个东西砸进了怀里，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我靠小队长你看着点……”

王杰希也是困得不行，快一个星期没睡好了就差爬着回局里放装备，这会儿也不管不顾了，赖在方士谦怀里不动:“人没抓到，跑了，鸟都被处理掉了。”

方士谦揪住说着说着就要往下秃噜的人拉回怀里抱好，在王杰希额头上亲了一口:“没事没事，总能抓到的，小队长你先睡吧。”

王杰希闷闷地应了一声睡过去了，方士谦作为一个睡了半个晚上，目前局里精神之最的人扫视了一圈回来的人。

……是不是少了个谁？

但忙了这么久说不困是假的，方士谦勉强想完了这个念头，一头磕在王杰希肩膀上睡熟了。

“所以说你们昨儿晚上发现的仓库是谁的？”方士谦问。

叶修顾不得照顾烟雾报警器的心情了，叼了根烟抽得云遮雾绕:“……黑的，前面没查到的一个特别小的仓库。”

“我们现在还有什么线索？”黄少天哈哈哈大笑三声，声音苦得涩心，“什么路都断了，哪条路都走不通，这哪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是自然沉了吧……诶周泽楷你干嘛呢？”

周泽楷放下手机，面色有点发白:“联系不上江。”

方士谦被他这么一说也想起来昨晚的念头了:“不是小江难道没跟你们出外勤？”

“局附近下车。”周泽楷又拨了一遍电话，“两个号码都失联。”

“快调监控，我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叶修拍案而起，烟灰落了一桌。

监控显示，昨天晚上周泽楷把江波涛放下后江波涛为了省时抄了条近道，走的是一条没有监控的黑巷子。

片刻后一辆贴着黑膜的车开了出来，江波涛没有走出那条巷子。

周泽楷一脚踹翻了凳子。

“小周。”叶修一把按住周泽楷的肩膀，“冷静点。”

“……前辈。”周泽楷双眼通红地看着叶修。

黄少天见状眯了眯眼，扒过喻文州对他嘀咕了些什么，喻文州皱眉听着，完了叹口气捏了把黄少天的脸，走了过来。

“……小周，要么你先休息一下？”

叶修看过去，喻文州耸耸肩:“我想我们谁都不想看见第二对孙哲平和张佳乐。”

当年那两人感情太好了，况且实力都很强，导致大家都忽视了其实一直是有要避嫌的这件事。

最终的结果就是在一次与毒贩的火拼中，孙哲平救人心切冒失行动导致左手被刀贯穿伤到神经，再也握不了枪，从此黯然退役，而张佳乐也去了另一个城市的刑警大队。

喻文州说完都已经做好了被周泽楷打的准备，没想到周泽楷只是掏出了警员证放在桌上，把警服外套脱了下来:“拜托了。”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下楼，转过场地，打开自己的车门发动车子，周泽楷觉得自己的内心一直挺平静的，甚至在路过门卫室时还顺手接了一束送给自己的花。

直到上了路，快要接近自己住的小区的时候心脏才像被谁揪了一把一样，一下子疼得不行。

……万一江已经……

昨晚江波涛是怎样的呢？又困又累地走在小巷里被人突然袭击……有没有反抗，有没有受伤？

“江……”周泽楷把脸埋进双手间，从喉咙中溢出哽咽的悲鸣。

旁边副驾驶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周泽楷扒拉开那束已经不大新鲜的花拿起手机瞄了眼屏幕，是叶修发来地安慰短信。

他把手机又丢了回去，手机不偏不倚地砸在花束上，有些萎靡的花枝禁不起这样的重击，摇晃了几下，从艳红如血的的红色康乃馨间掉下了一张卡片。

周泽楷捡起来看了一眼，瞳孔缩紧了。

片刻后，一辆车疯了一般冲出小区门口。

“把所有线索限定下来看，符合的只有一个人。”警局的大家都在路上，喻文州拿着材料给大家详解，“梁正，男，43岁，经营一家肉类加工厂，我们先前约谈过，现在正在重新尝试联……”

“联系个屁。”叶修截断话头，“直接上门堵人。”

然而他们扑了个空，黄少天逮着梁正的小秘书颇有些凶神恶煞地问:“我靠你们老板呢？他人死哪儿去了？你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小秘书吓得快哭了:“老……老板昨天中午出去就没回来？”

“那他可能去哪！”

“就你们上次查的工厂……”小秘书大概是被吓狠了，记忆力被压榨到了极限，“啊！他还有可能去了远郊的一处小产权房！”

“地址拿来！”

刑警大队的队员们行动迅速，喻文州负责场外调度，叶修带着一帮人很快地摸到了梁正名下的房产外围。

这是一栋小别墅，哥特风格，风骚好爬得不要不要的。

黄少天踩着外墙雕花爬上楼顶撬开阁楼的窗户翻进屋:“没见着人。”

王杰希扒在雕花窗台上往二楼里张望:“没人。”

“这儿，干尸派对。”叶修扣了个反窥镜在猫眼上，“合着这大叔内心住着一个喜欢玩过家家的小公举啊。但是没活人，能看见有个类似地下室入口的门。”

“突入，注意安全。”喻文州下令。

黄少天开始往楼下探寻。

王杰希掏出玻璃刀割开窗户钻进屋内。

叶修撬锁进屋。

一群干尸静静地看着他，大概有十来具。叶修挨个和它们对视了一遍，摇摇头摸向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虚掩着，叶修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手上一点点加着力确保没有打到任何障碍物，侧身闪入地道。

“下面有声音。”叶修突然停下，小声汇报，“文州我把摄像头放下去，你帮我看看。”他的前面有一处水泥横梁，挡住了视线。

叶修说着摘下头盔上的摄像头，轻手轻脚地蹲下，尽力把手往下垂。

喻文州一声惊呼:“周泽楷！”

“什么？！”叶修闻言立马趴下，果然看见了周泽楷。

地下凭空凸起了一个水泥台，周泽楷背对着楼梯站在台子上，梁正在离他五部远的地方拿着把仿真枪指着他，身后是一个大水箱，江波涛被捆着手吊在里面，目测水位再过不到五分钟就要漫过他的口鼻部位。旁边是一套完整的真空设备。

“报告情况。”

“100平米左右地下空间，周离目标近，江在水箱里，限时五分钟。不建议采用震慑性武器。”

震荡弹和催泪弹都没法用，周泽楷站得离梁正太近了，肯定会被波及到。

“斩首呢？”

“弹道不够。”叶修比划了一下，脑海里已经有了成型的轨迹，只能打到周泽楷的背部，即使是打到水箱上凭借水箱的金属支架反弹也剥夺不了梁正的行动能力。

正在讨论时，局面突然出现了变化。

梁正不知怎么了，抬了抬枪口开口:“跪下。”

周泽楷背影一僵，缓缓地弯下一边膝盖。

“双膝。”

周泽楷又把另一边膝盖放下:“杀我，放他。”

“你可没资格谈条件。”梁正走进了些，“你说说看你们这群长得好看的人有什么用？天天践踏别人真心。”

他说着把一部手机扔在周泽楷面前。

叶修眼神一凝:“程静静失踪的手机。”

那是一部指纹解锁的手机，现在屏幕是亮着的。

周泽楷用眼角扫了一眼，发现上面是微博，写着自己今天看见了一个帅哥警官，好喜欢他哦什么的。

“真心？”

“对啊。”梁正踢踢手机，“人家小姑娘多喜欢你啊，还有前面一个小伙子，也在这个上面说喜欢程静静，女神什么的。那么我为什么不成全一下他们呢？可惜你来得不巧，但说不定你在警局也有看见程静静吧？”

“……”喻文州沉默了一会儿，“表演型人格，资料显示这人暗恋当年学校校花，但校花看不上面貌平凡的他，喜欢当时的校草。”

“多么狗血。”叶修点评，“这人在作死。”

他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梁正就上前用枪口顶住了周泽楷的脑门:“自己去那边锁链上吊死，我可以考虑……！”

周泽楷骤然发难，一手抓住梁正的手，手指卡进扳机扣里，手腕一拧一带挫伤梁正手腕迫使枪口偏移同时将他拉向自己，半蹲起身一脚踹上梁正的小腿迎面骨。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阴森的地下室里听起来有几分诡异。

周泽楷把疼得嚎叫的梁正扔到一边，用夺过来的仿真枪瞄准水箱，瞄准四角连连开枪。

然而仿真枪威力不够，仅仅只是把玻璃崩出了一丝白痕。

“咔嚓。”身后传来清脆的手铐声，叶修迎着周泽楷半是惊喜半是焦虑的目光把配枪递给他:“不按规定回避，准备停职吧。”

“谢谢前辈！”周泽楷压根没听见他在说什么，接过配枪就是四枪打在水箱上。

叶修莫名地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不要在这儿碍事。

靠这都叫什么事……

已经产生裂痕的玻璃经不起水压在负隅顽抗了一会儿后崩塌，周泽楷在漫天的大水中冲上去抱住了江波涛。

还好，你还在。

半个月后。

案子早就结了案，梁正因为表演型人格的影响，认为自己是类似于救世主一样的存在，一厢情愿地为那些“真心爱着什么人”的人排忧解难。

然而那些无辜的受害者们只不过是发了一些微博罢了。

而一开始他所接触的受害者都是小混混，失踪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同时又有亲信路劲为其“运货”，这才没有引起注意。

江波涛回味着这一起案子，推开酒吧的门，老板在吧台里就着酒吧里播放的轻音乐忙得头都没抬:“还没开始营业。”

江波涛没理这个隐晦的逐客令，走到吧台前坐下来。

孙哲平寻思着是不是真的只有讲话直白才有人听，抬头看见是江波涛后翻了个白眼:“怎么又是你们。”

“为前辈增收嘛。”江波涛笑嘻嘻的，“小周在的吧？”

孙哲平朝最里面的一个卡座抬抬下巴，江波涛小声道了个谢就过去了。

然后看见周泽楷对着面前桌上的一壶橙汁发呆，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江？”周泽楷目前还在停职，所以来酒吧坐坐，没想到遇见了江波涛，整个人窘迫的不行。

江波涛走到他对面坐下来:“嗯……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故事，十分荡气回肠惊心动魄……听局里的人说小周你喜欢我？”

周泽楷连耳尖都红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真的假的……”江波涛还是有点不信，他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过心动的感觉，所以根本看不出来。

脸上却突然一热。

周泽楷是个标准的行动派，听江波涛不信立马就凑了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小周你……！”

“喜欢江，很喜欢。”周泽楷认真地凝视着他。

江波涛突然觉得热量随着刚刚落在脸颊上的那个吻扩散开来，走遍了全身。

那一天，江波涛头一次感受到怦然心动的感觉。

孙哲平擦着酒杯遥望了一眼卡座，觉得自己可能对不起扫【啦啦啦】黄大队的兄弟们了。